他困

只写自己喜欢的。

【柱斑】中年危机(4)

柱间走后的日子,大概都可以称作与他无关。

窗外又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初春的雨水总是这样,绵密又繁多,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窗台上,沾湿了花盆里刚刚盛放的花骨朵,泥土被雨水浸润,原先挺拔的茎叶也渐渐垂下了它傲然的腰肢。

 

斑如梦初醒的想起来,窗台上养着的这一株是柱间最喜欢的,纯白的十八学士,本来是养不活的,用了各种办法才培育出一颗珍贵的活种,柱间对这株独苗一直都是悉心照料,总算在冬季过后结苞开花,它的白色花瓣像珍贵的美玉一样圣洁无垢,连斑都不由得惊叹于它的美丽无瑕。

 

把花搬进室内的时候斑不免觉得懊恼,幸而花蕊上附着柱间的查克拉,虽然雨水淹没了根茎但还不至于立时三刻就颓唐下来。斑面无表情的伸手扶上它的枝叶,像是摆弄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花期几度,有繁盛就必有凋零,既然是早晚泯灭于尘土,不如——

他的手不自觉的攀上茶花纤细的根茎,捏住它还吐露着芬芳的生存命脉。

只要这样轻轻的一折,饶是柱间再如何悉心的打理,它都逃不过香消玉殒的命运,什么价比千金的名品,只要失去了它可堪赏玩的娇艳姿色,也不过是这俗世里的一抹尘屑罢了。

 

午后的乌云遮盖了明媚的日光,斑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如是想着。

他微微牵起唇角,收回手,转而去清理花盆里的积水,然后捧起这株花骨朵小心搬放到淋不着雨水的回廊上。

屋外的雨还在下着,斑看着檐角上落下的雨滴,兀自对着身旁这颗不会说话的植物自言自语:“假如没有了养分,你还能好好活下去吗?”

 

九喇嘛在院子里不知疲倦的来回扑腾,先前斑懒得搭理就丢了个逗猫棒给它,谁知这只平日里见天就翻着肚皮睡觉的懒猫竟然改了性子,狂扑逗猫棒之余,还各种跑到他跟前摇着尾巴求摸摸,过于亲密的样子让斑很不习惯。

 

他把准备好的猫粮倒在九喇嘛的食盒里,招呼他过来吃。

九喇嘛走到他脚下闻了闻,并没有扑向吃的,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瞪圆着眼睛看着他,一双乌溜溜的黑瞳像是噙满了温柔。斑被它过于深情的眼神看的汗毛倒竖,二话不说提着九喇嘛

的一只腿拎到食盒面前,指着里面的猫粮对他说:“吃。”

 

九喇嘛依旧不动,偏着头打量起眼前的人来,像是在好奇为什么今天只有这个凶巴巴的主人陪着自己。顶着一头杂毛的小奶猫围着主人转悠了一圈,时不时的抬头看他,微微卷起的尾巴似乎在传递什么异样的情绪。

 

斑依旧冷着一张脸孔:“别找了,柱间不在。”

“咪咪——”九喇嘛歪着脑袋冲他叫唤了两声,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

 

 

与此同时,鸣人和柱间一行已经行至铁之国附近的一个村落,再往前大约半天的脚程,就能正式进入铁之国的腹地。一行人决定暂时在这里落脚,等第二天天亮再启程。

这里是周边的交通要道,村里人对外来游客非常自来熟,他们下榻的旅店店长就非常熟稔的推荐大家去逛逛村西街的庙会,贴在七代目的耳边口气揶揄的说庙会上的年轻姑娘很多,大人此去说不定会有艳遇哦~闹得平日里威风八面的火影大人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再推脱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一行人心知肚明的调戏自己顶头上司,说火影大人家里那位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坏哟~

 

一群人嬉闹着来到庙会,此行行程紧张一路上都是绷紧了神经不敢怠慢,到了这里才算是暂时性的能够松一口气。

柱间慢吞吞的跟在大部队后面,走马观花一样看着花灯和汹涌的人群,似乎兴致不高的样子。

扉间跑到他身边与他并排一起走:“有心事?”

柱间想了想,老实回答:“我有点担心斑。”

 

他没有用想这个字眼,而是说自己担心他。扉间简直无法理解,一个一百多岁心智健全的大男人待在家里难道还能被天外飞仙劫走吗?自己大哥都身不能至了还要巴巴的记挂着?

虽然在扉间的意识里宇智波斑的神智时清醒时不清醒的,作妖起来是要毁灭地球的,除了自己大哥谁都降不住,但这并不妨碍他嫌弃自己大哥爱操闲心的性格。

 

“我看他生龙活虎的很,大哥你别有事没事瞎想好不好。”

“不是……”柱间在一家铺子门前停了下来,望着眼前花花绿绿的铺子喃喃自语:“我走之前,斑好像有些反常。”
铺子门前的匾额上写着“糖果铺”三个字,柱间都没有想到要去招呼扉间,就习惯性的抬腿迈进店门。

 

糖果铺子里到处都是水果的香甜,陈列也非常少女,被泛着粉红泡泡的梦幻气息包围的扉间从踏进来的第一秒就感到浑身不自在,恨不能变出个兜帽来把自己的帅脸盖上。

看着自己大哥若无其事的在各种甜食区转悠,还会弯下腰和年轻的女服务生交流哪种糖果更好吃,扉间不由的在心里咆哮他大哥到底是多常来这种地方啊?!!

 

柱间拿起一卷波板糖,看了眼成分又放下了。

扉间纳闷:“这个不好吃吗?”

“他不喜欢吃水蜜桃,不管什么只要沾一点他都不碰。”

 

他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还没等扉间火力全开的吐槽,那边柱间已经抓了一颗糖塞进了他的嘴里:“试试看,味道好吗?”

“还不错……”扉间含着香甜的糖果含糊的说,其实根本没尝出什么味道。

“我试了一下也挺喜欢,希望斑吃得惯…”说着转身挽起装着花花绿绿糖果的竹篓跑去结账,游走在各个柜面的柱间哪里还有半点传奇人物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夫。

 

“在外面办正事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再想着家里那位了!”

柱间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并不搭理弟弟的大呼小叫,夜里晚风渐凉,界面上的行人步履匆匆,踏着一路摇曳的纸灯步履匆匆的奔向各自的归途。

 

这个时候,斑睡了吗,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会不会觉得不习惯?

在距离爱人千里之外的地方,柱间望着天际迷蒙的新月,如是想着。

 

门外一直有恼人的声音,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在一根根撩拨着自己的脑壳,反反复复搅扰的他不得安眠。

斑一跃而起,跑到门边“哗啦”一声扯开房门,果不其然看见那个橘红色的毛团趴在门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

 

斑抱着手臂,面色灰败气色暗沉,连续几天不得安眠的痛苦已经使他的神经处在了崩盘的边缘:“闹够了没有?”

“喵——?”

一人一猫对视了三秒以后,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九喇嘛的脖子像个暴龙似的吭哧吭哧冲到厨房,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朝水池里放水。

 

九喇嘛平时最怕下水,洗个澡就能把柱间的胳膊抓出好多道血印子。

斑狞笑着捉着九喇嘛的后劲提到水池上方:“再闹信不信我把你摁进去?恩?!”

九喇嘛吓得一头的红毛都竖了起来,两条细腿在主人的手掌下疯狂的蹬来蹬去,溅的灶台上都是水花,极力要摆脱斑的桎梏。

斑见收拾的差不多了,关了水龙头放九喇嘛下地,小家伙明显是吓得不轻,怪叫一声跐溜一下的窜得没影了。

 

等到收拾完厨房,擦干净地板,已经是深夜了。

斑躺在床上悲哀的发现,即使没有噪音的干扰,他也一样无法入睡。

屋内飘着白檀悠悠的香气,斑想起他们刚搬来这里的时候,夜里也总是睡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转生的后遗症,大脑每时每刻都保持着高度的清醒,不知连续多少个日夜的不眠不休,弄的柱间比他还崩溃。

 

柱间那时候爱整夜的在他耳边碎碎念,像是要一次性把离别的这些年倾诉个够似的,从他们的分别说起,柱间的遗憾和失落,再见时的狂喜,还有最终一战后对方死寂一般的人生,手刃挚爱是神明都无法赦免的原罪,他的生活里再也没有光亮,只剩下麻木不仁的驱壳在尘世里受尽精神的责难。

 

“我曾经想过一万种可能,如果你还活着……”柱间说到这里的时候,将头埋在了斑的胸前,声音压抑的几乎不像是他自己的:“我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彻头彻尾都错了……亲手腕去自己的血肉来成全自己的理想,真的是对的吗?”

然而斑只用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顾虑:“如果我是横亘在你理想道路上的阻碍,无论多少次,都请你做出一样的决定。”他紧紧握住了柱间的手,漆黑的瞳孔在黑夜里熠熠生光:“在我心里千手柱间永远都和初见时一样心志坚定,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责怪这样的你。”

记忆里柱间没有回答,只是更紧的搂住了他,那一夜他们在月光下互诉衷肠,开陈布公的坦诚相对比激烈的性爱更加迷人,他们终于拥有了彼此,在一切结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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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还是想看祖宗犯病,Judy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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